理学院——迷彩褶皱里的成长

清晨的雾还没散透,第一缕光落在迷彩服的褶皱上,沾着的露水亮了一下,我忽然在方阵的队列里,摸出了“成长”的实感——不是课本里的抽象词,是衣角蹭过草叶的痒,是并肩站立时彼此呼吸的节奏。

每当站军姿的时候,十分钟就被拉得老长。阳光不是“灼烧”,是贴着后颈慢慢爬的热,汗顺着额角往下滑,在太阳穴绕了个弯,痒得人想皱眉。我盯着前面同学的肩章,指甲悄悄掐了把掌心。放弃的念头冒出来时,听见左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转头瞥见她也在咬着下唇,再远处,教官的迷彩帽檐压得低,沙哑的指令混着风飘过来。忽然就不想认输了,好像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们这群人共同要完成的。哨声响起时,腿早麻了,却盯着自己站得笔直的影子,偷偷笑了。

苦是真的,累也是真的,但甜是藏在细节里的。休息时和新认识的室友坐在树荫下,她跑调的军歌混着我的笑声,欢声笑语中满是青春的活力,原本不熟的我们,瞬间像熟了很久的朋友,甚至连训练间隙去接水,都会有人顺手帮旁边没带水杯的同学多接一杯,冰凉的水递过来时,指尖碰在一起的温度都透着暖。原本疏离的我们,慢慢能在对方动作错了时悄悄提醒,能在累得不想说话时递颗糖,这种不用刻意维系的默契,比什么都甜。

晚上躺在宿舍,揉着发酸的小腿,却没一点烦躁。军训哪里是“熔炉”,更像手里的砂纸,轻轻磨掉了身上的娇气——以前拧瓶盖都嫌费劲,现在能扛着水壶跑半圈;以前总爱拖延,现在听见哨声就条件反射地站好。这身迷彩服穿久了,好像也沾了点不一样的东西,是听见“稍息立正”就挺直的背,是想起战友就觉得踏实的暖。

这段日子不会长,但我肯定忘不掉——忘不掉露水在衣角的反光,忘不掉一起掐着掌心坚持的瞬间,更忘不掉我们从陌生到并肩的模样。这些藏在迷彩里的细碎,早成了比“坚持”“团结”更具体的东西,会跟着我,走往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