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二日,大晴,无风,忒累。今日军训内实为“走正步”,即一手蜷握置于左胸,一拳后砍;一足悬立隔地盈六寸,另一足拔地集力,连续不断阙而行。柴教官性正直,以侍事必走心,命我等操练“走正步”备细。而今练物不同,术亦不同:划二院近百人作两组,一组打拳,另一“走正步”。初,余幸入打拳:然,走其组不足数,故又往之。
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余既入,故无可能再言诸多。我等齐装整顿,端手悬足,作轩轩然昂昂然。为正我等之姿,柴教官引红绳系于树干,令余之组臂置其下,足尖薄绳不及。少时,便觉手酸股麻,不能持之。忽而,听得阳面打拳组之怒喝,睨其赫然曝于日下,人皆面红耳赤,喘嘘连连,然不改双手之势,不更双股之姿,何其作气勉余之!我等立于荫下比之其立于日下,有如甘泉比之涸泽,米汤比之糟糠!无可怨怼。
午,日愈烈,荫渐短。一营二院百人,并阵行至会堂南观消防安全演习。我等直双臂,迈双腿,齐步走至会堂南。骄阳烈火,人头簇簇。演习教师持灭火器,直对火焰,顷刻间,浓烟四散,呛入口鼻。我等捂鼻上行。观毕,复又齐步行至操练场。正步何其多苦,累我身,疲我心。
然老子曾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依。”福祸相生。虽今余见疲伏,亦收获颇丰。从军行走,正我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