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一片烟雨,长岛赏花谈词

湖州的春天大抵是没有通常印象里的春光融融惠风和畅的,它永恒的旋律都是阴沉沉灰蒙蒙,雨潇潇风飒飒的。这里的春天太过短暂了,所以你只能在你尚还觉着它仍在冬天的时候去踏青、赏花,在烟雨里放飞一枚纸鸢,折一枝刚被春雨浸润过的柳条把它盘在爱人的头上——这也是刚到长岛公园时我的见闻了。

对于一个刚到南方的北方人——譬如我,最吸引我的莫过于那一片灿烂的郁金香的花海了。虽然同行的几位友人——特别是这些本省人一再重述着:这片“花海”实在小的可怜,和杭州的温州的抑或记不清浙江那个地方的(我的记忆力实在没法恭维)花海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想他们除了实在陈述事实以外更多的便是炫耀了。或许这片盛开着的郁金香比起他们口中的来或许真的要逊色,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然满足而且怡然其中甚得其乐了,毕竟如果让这帮见惯了道场山仁皇山的友人去登我家乡的泰山的话他们除了惊叹“高矣!极矣!”,恐怕也不会去想“黄山归来不看岳”了罢。

长岛公园并不算大,但因为周末的关系人流特别拥挤,所谓摩肩接踵不过如此,在这热闹人潮中彳亍不一会,大家便觉得很累了,于是坐下来聊天、谈词。所谈内容当然要应景,从“沾衣不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到“月夜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再到“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最后以郁金香收束话题。但无论是“漠漠郁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不语亭亭俨薄妆,画裙双凤郁金香”,还是“青锦地衣红绣毯,尽铺龙脑郁金香”,甚至是那首最著名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里的“郁金香”并不是我们眼前的郁金香的,因为诗词里的都是中药郁金,多年生姜科宿根草本植物,和属于百合科郁金香除了前两个字相同外并没有任何关系,连远亲都算不上的。不过虽然郁金香不同,但玉碗也要斟满琥珀光的。觥筹交错,烛影摇红,且去传语:老夫已醉,帝力于我何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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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成